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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動資訊

「寶篋印塔」密義淺探
圓覺寶塔
一、提挈
台灣埔里圓覺彌陀村安奉「世界和平吉祥塔」(一切如來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經咒大塔)今年已邁入第八年,在八週年供燈祈福活動上,智敏、慧華上師教育基金會陳聲漢董事長在致辭時,就《寶篋印經》的經題,作了如下的提挈說明:
「一切如來心:法性、自性、真如。
祕密:如來具足五佛五智祕密神力。
全身舍利:真實舍利為實相法界,空有圓融,周遍十方三世。
寶篋印:此『一切如來心如來祕密全身舍利』即十方諸佛與一切有情『心佛眾生三無差別』之佛性,在聖不增,在凡不減,經中佛陀見朽塔如土堆而流淚,此土堆即表眾生佛性埋藏在六塵中,如摩尼寶珠藏在篋中,不知返妄歸真,開篋起用,所以佛陀及十方諸佛流淚,若眾生能返聞聞自性,即是開發自心寶篋中之『一切如來全身舍利』佛性,為真與一切如來相應。
陀羅尼:總持一切如來體、性、相、用之圓滿智慧力用。」
接著鼓勵師兄及大眾:「故知誦《寶篋印經》、修寶篋印法、禮塔、供燈、供花、遶塔之真實義,在於開顯我們本有的如來藏佛性。師兄及大眾要從圓覺心法返聞自性、一心三觀來修,才能證到自心本有的『一切如來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塔』,則自心無願無求,卻能滿足法界一切有情所有的願求。」陳董事長以上致辭,對於《寶篋印經》的內涵,是從經題上作了初步的提示。
本文將就經文中佛陀開示《寶篋印經》的緣起,來對寶篋印塔密意作一些初步的探討。

二、大事因緣
《一切如來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經》是由唐朝開元三大士之一的不空三藏奉皇帝詔所翻譯,不空三藏是唐密(真言宗)第六代祖師。不空三藏所譯經典顯密皆有,就密典而言,所譯重要經典有《金剛頂經》、《一字頂輪王經》、《菩提心論》等。
佛陀開示《寶篋印經》的緣起,為佛陀在摩伽陀國「無垢園」中「寶光明池」,圍繞的聽眾為大菩薩、大聲聞、天龍八部、人非人等,無量百千。其中有一位名為「無垢妙光」的大婆羅門,恭請佛陀至宅中受供,蒙佛陀默許。第二天清晨,無垢妙光以香花、伎樂恭迎佛陀,佛陀先「放大光明,照觸十方」後,才起身前往應供。在離「無垢園」不遠的地方,佛陀與大眾一行進了「豐財園」。豐財園中有一座古老崩壞的塔,埋在瓦礫堆中,外表看起來就像個土堆。佛陀來到土堆前,土堆竟然出聲讚歎佛陀今日所行為「極善境界」,並說婆羅門無垢妙光今日「獲大善利」。更特殊的是佛陀對著外觀有如土堆的朽塔禮拜、右遶,還脫如來衣覆於塔上,接著佛陀竟然流淚,不但流淚,還涕血交流,而且十方諸佛都一同流淚,並且一齊放光來照這個土堆朽塔。金剛手菩薩等也跟著流淚,並由金剛手代表,向佛請問佛陀流淚,以及十方諸佛放光照此朽塔的因緣,於是佛陀才宣說《一切如來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經》。
這一段講經的緣起,十分重要,可以說是這本經的宗旨所在。首先,在佛經上佛陀流淚是極為罕見的,十方諸佛一同流淚,更是聞所未聞的事。佛陀首先回答了金剛手菩薩:這土堆實際上是涵藏了「一切如來無量俱胝心陀羅尼密印法要」的「大全身舍利積聚如來寶塔」。由於一切如來的密印法要在其中,這座塔就是一切如來之身、一切如來全身舍利之聚,含藏了如來八萬四千法蘊,乃至一切如來如虛空般無限廣大、清淨、圓滿的無見頂相亦在其中,因此「是塔所在之處,有大神驗,殊勝威德,能滿一切世間吉慶。」在佛陀宣說了寶塔的殊勝後,金剛手接著問:如此殊勝的寶塔,怎麼會顯現外觀是個土堆呢?佛陀回答:這涵藏了一切如來心印的寶塔,乃是如來金剛藏身,是不可能毀壞的,因為眾生的業果太重了,寶塔被遮蔽隱藏,才會顯現為土堆。由於眾生沒有智慧,被惑業障礙覆蓋遮蔽,雖然有這麼殊勝的寶塔,卻不知發掘、採用這無上的珍寶,而讓寶塔徒然荒廢而成為土堆,因此佛陀和十方諸佛為之流淚。

三、開示悟入
《寶篋印經》佛陀說法的方式,與《妙法蓮華經‧見寶塔品》有相似處,唐密馮達庵居士在《法華特論》中,指出佛陀開示佛乘的說法特點:「佛乘特點,體用交融。即靈活之用以為妙體,即大空之體以發妙用。上接十方如來法流,下攝十方眾生心念。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。以智證之,唯性無相;以識志之,依性起相。至矣哉!如來法身境界之奇特也。」與《寶篋印經》中土堆朽塔讚佛相似,《法華經‧見寶塔品》,從地湧出的多寶塔中出大音聲,歎言:「善哉善哉,釋迦牟尼世尊,能以平等大慧教菩薩法、佛所護念、妙法華經、為大眾說。如是如是,釋迦牟尼世尊,如所說者,皆是真實。」在《法華經》中,佛陀也同樣開示大眾從地湧出的多寶塔:「此寶塔中,有如來全身。」
佛陀說《法華經》的宗旨,乃為開示眾生悟入佛之知見,欲令一切有情悉皆成佛,以暢佛陀出世之本懷。達庵居士在論述中指出:「寶塔出現品、提婆達多授記品、龍女成佛品為《法華經》之眼目。」實在是多寶佛塔的出現、提婆達多的授記成佛及龍女即身成佛,所演示的皆為一切世間難信之法。因此,佛陀為了演說〈見寶塔品〉,放光十方,集合在十方世界一切釋迦牟尼佛的分身,以召請無量劫前已經入滅的多寶佛現身,藉十方諸佛及多寶佛的出現,來證明釋迦牟尼佛所說的一切,都是真實不虛的。而在《寶篋印經》中,也見到了佛陀相似的演示,如佛陀在應供前,放光十方,警覺十方諸佛、土堆讚佛,以及十方諸佛同佛流淚,並放光來照土堆。當知佛陀所宣說寶篋印塔的無量無邊功德,也是世間難信的法,亦如《法華經》,佛陀說《寶篋印經》的宗旨,亦在揭示眾生本有佛性,欲令一切眾生開示悟入佛之知見,因此有相似之演示,並且亦邀集十方諸佛同為證明、同作加持。達庵居士在《法華特論‧見寶塔品》論述中,說明寶塔即是毗盧遮那如來(大日如來)三昧耶形。同為唐密行者的程宅安居士,則在上世紀初就募建寶篋印塔,並將寶篋印陀羅尼梵字,佈於五輪塔形中流傳,成為現在普遍所見的五輪塔式寶篋印咒塔。五輪塔在唐密的胎藏界五輪觀中,所代表的正是具足五佛五智的大日如來。
在大藏經《白寶抄寶篋印陀羅尼法雜集》引理趣釋云:「一切如來者,准瑜伽教中五佛是也。其五佛者,即盡虛空遍法界無盡無餘佛聚成此五身也。」說明《寶篋印經》的經題「一切如來」即是五方佛,而五方佛亦即是盡虛空遍法界所有佛的總集體。《寶篋印經》中佛告金剛手言:「若有眾生書寫此經置塔中者,是塔即為一切如來金剛藏窣都婆,亦為一切如來陀羅尼心祕密加持窣都婆,即為九十九百千萬俱胝如來窣都婆,亦為一切如來佛頂佛眼窣都婆,即為一切如來神力所護。」亦即是說,塔中只要安奉了《寶篋印經》,這座塔就是五方佛塔,也就是盡虛空遍法界所有佛的總集體。所以佛陀開示書寫、讀誦《寶篋印經》,即等同書寫、讀誦一切佛經,可得到一切如來不間斷的加持護念。若以香花等供品供養此經,即等於在十方無量如來前供養,微少的供品會變得像須彌山一樣廣大,而且凡俗的供品,也會變得如同天上香花、莊嚴供品般而微妙的七寶所成。
《寶篋印陀羅尼法雜集》指出:「經云有古朽塔,自身是也。」也就是說經中狀如土堆的朽塔,乃是指行者自身。唐密胎藏界法義指出眾生與三世諸佛在五大(地水火風空)理體上平等不二,以母胎為喻,雖然眾生的佛性、如來藏,本具一切如來的功德,但卻猶如胎兒覆藏在母胎內,覆蓋隱藏在煩惱中,因而未能開發顯露出如來的體相大用。由此意會《寶篋印經》上述經文,其義可明。經中豐財園隱喻眾生與佛不二的自性,本具萬德,本來豐足,無所欠缺,正如六祖慧能悟道時所說「何期自性能生萬法」。在十方諸佛及佛陀的佛眼中,一切眾生身心,本具五佛五智,亦即是蘊涵著一切如來全身舍利的莊嚴寶塔,但是眾生卻背覺合塵,追逐虛妄塵相,使得本心蒙塵、五智不彰,以致自心寶塔荒廢,猶如土堆、朽塔。因此佛在經中慈悲開示:「此非土聚,乃是殊妙大寶塔耳!由諸眾生業果劣故,隱蔽不現。由塔隱故,如來全身非可毀壞,豈有如來金剛藏身而可壞哉!我若滅度,後世末法逼迫之時,若有眾生習行非法,應墮地獄,不信三寶,不植善根,為是因緣,佛法當隱,然猶是塔堅固不滅,一切如來神力所持。無智眾生惑障覆蔽,徒朽珍寶,不知採用,以是事故,我今流淚,彼諸如來,亦皆流淚。」佛陀及十方諸佛實在是為了法界一切眾生由於無明惑障的覆蔽,遮蔽迷失本有佛性,捨棄自家珍寶,不知開顯自心豐財園中的自性佛寶,以致流浪生死,罔受虛妄輪迴之苦而流淚。
弘法大師空海釋寶篋印經題:「五大所成故名五智,可而始自行者,色心依正併五大所成故。虛空遍法界心發起為不二大行,依之成就全身舍利。」指出行者的色心依正為地水火風空五大所成,盡虛空遍法界心為識大,若行者發起理智不二、悲智不二大行,則依之成就一切如來、五方佛全身舍利,具足五智。由此可知,佛陀說《寶篋印經》的真義,在欲令一切有情開顯自心寶篋中所蘊藏與佛不二的祕密佛性,乃至悟入五智不可思議的利生大用,成就大日如來佛位。

四、心月寶塔
在《寶篋印陀羅尼法雜集》中提到的寶篋印的修持法,有直接以寶篋印塔為本尊的觀法,然主要仍為胎藏界的五輪塔觀法,及金剛界月輪三十七尊觀法,《雜集》並記載著「題心祕密全身舍利,此月輪也」、「心月觀舍利,自心觀塔,即題之『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塔』顯然也」。「心月觀」又稱「淨菩提心觀」,為唐密金胎二部即身成佛的重要法門。
不空三藏所譯《金剛頂瑜伽中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論》開示發菩提心的行相,有行願、勝義、三摩地菩提心,其中三摩地菩提心為真言行人能證無上菩提的重要觀法:「當知法爾應住普賢大菩提心。一切眾生本有薩埵。為貪瞋癡煩惱之所縛故。諸佛大悲。以善巧智。說此甚深祕密瑜伽。令修行者。於內心中。觀白月輪。由作此觀。照見本心。湛然清淨。猶如滿月光遍虛空無所分別。亦名覺了。亦名淨法界。亦名實相般若波羅蜜海。能含種種無量珍寶三摩地猶如滿月潔白分明。何者。為一切有情。悉含普賢之心。我見自心。形如月輪。何故以月輪為喻。謂滿月圓明體。則與菩提心相類。」《智敏‧慧華金剛上師開示錄(第一輯)》序言中 恩師亦引上文《發菩提心論》中三摩地菩提心而開示:「心、佛、眾生三無差別者,即此普賢大菩提心也」、「眾生心淨則心月與佛月無別矣。故藉自心明月觀方便,亦可證此普賢王如來光明心,法雖極簡要,實為無上密最勝方便。」 智敏、慧華恩師在講解蓮華生大士《無染覺性直觀解脫之道》中亦詳細開示「自心明月觀」即為「明、空、覺不二」的無上密法。
《寶篋印經》緣起為佛陀在「無垢園」中「寶光明池」由大婆羅門「無垢妙光」請佛應供而說法,請法者「無垢妙光」之名,即隱涵明淨月輪之相與淨菩提心之德,心若無垢八識清淨,則稱為第九「無垢識」。 華藏祖師在《發菩提心義訣》中,開示之「澄心」、「住心」、「攝心」之一心三觀法要後,接著開示:「依此口訣,徹底修行,由第八識(阿賴耶)清淨轉成第九識(菴摩羅識)即清淨無垢意,此識即為行者之清淨心性。經云:『諸佛清涼月,遊於畢竟空,眾生心水淨,菩提影現中』。繼要安住甚深三摩地,保任此正定,則自性與法界性打成一片即究竟涅槃矣。」在《發菩提心論》中,以「阿」字五義為心月「淨菩提心觀」的觀想法義,又將「阿」字,配解法華經中開、示、悟、入四字。唐代一行禪師在《大日經疏》中,釋「阿」字義為「不生」、「空」、「有」,又舉龍樹菩薩「因緣生法,亦空亦假亦中。」來說明一切智、道種智、一切種智,三智一心中得。由此可知「一心三觀」即為「心月觀」轉阿賴耶識為第九菴摩羅識淨菩提心,進而契會「心、佛、眾生三無差別」,證入毘盧性海,開顯一切智智之義訣。圓覺行人對 智敏、慧華恩師所開示蓮師《無染覺性直觀解脫之道》、「心月觀」及 華藏祖師《發菩提心義訣》、「一心三觀」等開示應深入體會,依照 上師及 祖師所傳「圓覺心法」而修持悟入,即能證到自心本有的「一切如來心祕密全身舍利寶篋印陀羅尼塔」,乃至起五智大用,滿足法界一切有情所有的願求,引導眾生悟入自心本有的寶篋印塔。
一般大眾雖未受持密法,在誦持《寶篋印經》、禮塔、供燈、供花、遶塔、修持寶篋印法時,若能進一步瞭解天台宗「一心三觀」法門來觀行,則是以無垢清淨菩提心觀行,易得相應而得寶篋印塔及十方如來放光加持,開顯自心寶塔。又佛陀在經中開示寶篋印塔即為「俱胝百千如來之身」,因此在塔前一華一香之供養,即為在十方一切如來前如須彌山廣大之供養。《華嚴經》「普賢十大行願」為顯密所共同重視的觀行,修持普賢行願圓滿所證即為毘廬遮那佛位。一般學佛者,由於觀想能力有限,要如「普賢行願品」中普賢菩薩所開示分身塵剎,在無量微塵佛前行普賢行願,很不容易觀,但若於寶篋印塔前觀修普賢行願,就如同於十方無量佛前觀修普賢行願,可以圓滿觀想之不足,並得到一切如來殊勝加持。
《法華經‧方便品》中佛陀開示:「乃至童子戲,聚沙為佛塔。如是諸人等,皆已成佛道。」寶篋印塔無願不滿及種種利生的殊勝功德,實為五佛五智無邊密用,其旨趣即在於廣攝法界一切有情趣入佛智。《大日經》中金剛手菩薩問毘盧遮那如來如何成就一切智智,而能隨眾生各種不同根性而導入解脫?大日如來開示:「菩提心為因,悲為根,方便為究竟」,寶篋印經咒塔的無邊利益與功德,正是十方如來下轉化他無限大悲的流露,普攝有情趣入菩提的究竟方便。普願大眾皆能解如來真實義,於誦持《寶篋印經》、禮塔、供燈、供花、遶塔、修持寶篋印法,承一切如來放光加持時,應自心尋求菩提及一切智,漸次趣入開顯自心本有的「寶篋印塔」。